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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話 Sweet


「好熱啊。」一邊吃著餐桌上的中餐,手還忙著抓著衣領不斷在拉著。秋天都準備要見尾了,沒想到十月中旬的天氣竟然還能這麼的熱。

自從那天她和柯文瑋在公園見面,最後被拉去射箭場玩了已經是幾天的事情了,回想到那時在射箭場的初體驗就立刻命中紅心回憶,而且那麼的長弓和箭矢居然能被她給駕奴,讓她這陣子的心情真是愉悅啊。

「好燙!」看著桌上熱呼呼的湯麵,舌頭被燙到不禁伸了出來吐著。

「傻阿妳,慢慢吃啦。」一句從耳邊旁傳來奈琪的聲音,瞧她碗裡的咖哩飯,已經被她挖了好幾匙。

不過吃個麵被燙到這樣也能被人罵,這人是不是真夠無辜吶?下一秒她把筷子插入麵中,捲起後直吹氣。真是好吃!果然捲起來的麵這樣吃也比較不會燙了。

倒是她看了眼前的卉音這樣的吃麵技巧讓她直盯著卉音好幾秒,下意識不自主的發出低沉的聲音。

「怎了嗎?」她看著奈琪那副好奇的臉直盯著呆著,這種吃法很奇怪嗎?

「有這麼好吃嗎?」她看不慣眼前這死小鬼吃東西都露出一副好幸福的樣子,她忍不住要嚐嚐看她那碗麵的滋味究竟為何?

「我要喝湯。」她直接把卉音的碗拿了起來,每次她吃有湯頭的食物之前,都會先喝湯頭再決定是不是夠符她胃口。

卉音手上握的筷子瞬間被她抽走,看來這碗麵的湯頭她還蠻喜歡的,只是看她把麵放入嘴裡後卻嚼了好幾秒,是在品嚐麵的Q勁嗎?

「妳在做什麼?」卉音看著她的碗歇在桌面上,動也不動的,一直拿著筆寫著紙上的東西。

「我突然想到運動會那天的行程表這樣調換比較適合。」身為這次的運動會司儀,又身兼學生會長執密的她,這禮拜開始她要突然忙碌了起來,終於過了幾分鐘後,她開始餚起湯匙把飯放入嘴裡。

反倒是眼前這位的學生會長,吃完卉音的麵後又繼續挖她碗內的咖哩飯吃著,怎麼感覺她當會長這職位一副很輕鬆的樣子?

「怎麼不吃中餐?身子幹麻窩成一團的?」瞄向一旁的梓芯,沉沒不語的蜷曲在桌子前,看著她那奇妙的姿勢,不疑的問著。難得今天吃飯這麼安靜,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肚子好痛。」

「吃壞肚子?」

「不,早上喝了一杯奶茶,胃好像正在抗議中。」

這麼一說,早上她上課的時候,不斷的從地上拿起她的早餐奶茶喝著,光是那杯250C.C的奶茶就夠她喝了一整個早上,她也夠猛的。

「我忍不住了!」她一說完立刻朝著教室外面衝出去。天殺的跑這麼快,不過她現在這樣衝出去,那她身上的面紙是夠不夠用阿?

「我去看一下好了。」卉音從書包內抓了幾包面紙後便跑出教室。要是像上次一樣她面紙不夠的話,她真的就這樣一輩子都窩在廁所休想再出來了。

才從走廊轉角處要跑向階梯時。

「咦?卉音。」文瑋和他班上的一群七位學長們正好從餐廳方向走回來。

「啊,學長。」又是他,怎麼在這緊急情況下偏偏被這些人逮著正著。

「怎麼好像很匆忙的樣子?」他站在他們那群中央,真是有夠顯眼。

「呃,因為我同學她剛才跑出來。」望著樓梯轉角處好像有兩三個女生在往廁所方向看去,梓芯那傢伙果然衝去廁所了,面紙到底夠不夠啊?

「那麼,下次有空再聊,學長掰囉。」她揮了手笑著,準備衝向廁所拯救愚蠢的梓芯。

看著卉音急忙從他身旁擦身而去,他便上前握住她的手腕。

「學長?怎了嗎?」她回過神看著他。

看著她轉過頭對他說話,忽然意識到是自己握住她的手,便趕緊放了手,「啊,沒什麼。」

「沒事就好,那我先走囉。」抓對方卻一句話都沒有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講嗎?莫名其妙的。

「嗯。」轉眼間她的身影緩緩消失在他面前。為什麼下意識會有股抓住她的衝動?他望著那轉角的階梯,內心就是猜不透。

「呼───,好多了。」她洗著手,直嘆了一口氣。看妳還敢不敢把早餐的奶茶當整個早上在喝!

「對了,我剛剛跑來的路上,有看到上次跟妳打球的那位柯文瑋他們。」

「哦,我有看到。」而且一大票的人誰會不注意到他們?倒是突然被那個人握住,還被他直盯著看著,到底是什麼意思?總覺得他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似的。


ೊ…ೊ…ೊ…ೊ…ೊ…ೊ…ೊ…ೊ…ೊ…ೊ…ೊ…ೊ


「回家囉。」拾起書包的凜涵,從書桌上站了起來。

「妳先回去吧,我今天要留下來弄時刻表。」秋玟坐在座位上還在規劃著運動會的行程。

「那自己一個人小心點,別被壞人抓走啦!」凜涵故意鬧著她擺出一副惡狼要吃掉她似的,還逗弄出要抓人的姿勢。

「哈哈,不會啦!掰掰。」看著她那副好笑的動作讓她苦笑著,對她揮著手。

過沒幾分鐘後,教室內只剩下她一個人在努力忙著她的東西。

而放學後,空無一人的學校走廊,緩緩出現了腳步聲,正朝向二年一班的教室前進。

為了趕進度,她將腦海已經思考好的計畫寫在紙上。窸窸窣窣───,筆和紙之間的摩擦聲不斷從桌面上發了出來。

唰───,一聲的教室的門被打開了。她認真的忙著她的事情,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注意周圍的動靜。

看著眼前的秋玟認真到別人進教室的知覺都沒有,他緩緩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從抽屜裡拿了筆記本後,便盯著她看了幾秒。

他走到她前座。一個椅子移動的聲音從前方傳了出來,讓她從埋頭苦幹的領域中給拉了回來。

「孟研?」看著他那頭金色褐髮、那雙清澈的橘眼睛,穿著學校那件鼻挺的制服裝,側坐在前座翹著腳並且倚靠在椅子上。

「在妳弄完之前,我會一直待在這裡。」他望著她那雙褐眼堅定的說著,從書包中拿出一本小說開始攤開讀著。

她微微的笑著看了他一眼後,又繼續埋頭苦幹她的工作。那副認真的神情,讓她內心忽然感受的到他那溫暖的言語。

光見她的笑容後又繼續埋頭苦幹,他望著手中的小說淡淡的一笑。


  「快來!」凜涵的手緊緊握住秋玟的手直衝到雙胞胎家的客廳裡。

  「不好吧,這是別人家耶。」秋玟被拉著走,心理總是覺得不妥的說著。

  「嘿嘿,阿姨說每天都可以來找孟研和孟夕玩。」她轉過臉看著秋玟說著,臉上的快樂表情掩飾不了她那開心模樣。

  「孟研!孟夕?孟夕你們在哪?」朝著三個房間開了三扇門,終究見不著他們的人影便不斷的喊著他們的名字。

  處在房間裡的雅怡阿姨聽到房門外有小女孩不斷在叫著她兩個兒子的名字,便走出房門尋著聲音前進。

  「咦?凜涵跟秋玟啊?妳們是來找弟弟他們呀?」

  方雅怡,雙胞胎的媽媽,是一名鋼琴、小提琴演奏家,而她的丈夫是一名著名的小說家。這對雙胞胎男孩是他們兩夫妻的心肝寶貝,打從生下這對雙胞胎後便很細心的照料他們兄弟倆,無論是在學習、才藝、品行方面,都被教育的很有水準。

  雅怡阿姨從高中就開始認識凜涵的媽媽,到現在一直都是死黨的關係。在八年前,倆人各自結婚後雙方的連繫便開始驟降,直到兩年前,這對死黨的事業終於平穩的踏在端點上再度回復到以往的頻繁連繫,而雙胞胎孟研、孟夕和凜涵就是這樣認識成為好朋友。

  「阿姨妳好,孟研和孟夕呢?」牽著秋玟的凜涵跑到雅怡阿姨面前。

  她蹲了個身子笑著,「他們倆個呀,正在上課呢。」

  「這樣啊,那就不能找他們玩了。」低著頭一臉失望的凜涵說著。

  「要去偷偷看他們上課嗎?」雙胞胎的媽媽竟然俏皮的對著她們說著這句話。

  「要!我要看!」

  腳步聲傳在屋內的走廊上,二樓的房間多到可以用跑的才能數完六間房間。他們家的整棟房屋,隔音設備非常完善,在練習樂器的時候,連門外的人甚至在睡覺的人,根本聽不到一點吵雜聲。不僅讓練習的人能安心練習,還能讓其他人不受影響地練習自己的樂器。

  走到二樓的某房間門口,她開了個房間的門縫,讓站在身旁的兩名小女孩朝著著房間裡面望著。聽著房間門內頻頻傳出了小提琴的琴弦聲,還不定時地出現一名女人的聲音對著他說教。

  「孟研他正在裡面上小提琴課哦。」她看著身旁的小女孩說著,便轉過頭看著裡面的大兒子努力學習小提琴。

  「哇!」雙眼瞪大大的凜涵,不斷注視著房內站在譜架前的孟研。

  「小時候啊,孟研和孟夕聽到我在拉小提琴聲音時,常常說他們也要學,可是在五歲半以前,小朋友們手指頭還不能像大人一樣這麼的靈活運用,所以他們都是在五歲半的時候開始學小提琴和鋼琴的。」聽著身旁的阿姨講著,秋玟不斷地盯著他手上的弓弦和他臉頰挟著小提琴的琴身。

  「秋玟有學鋼琴之外還有學什麼嗎?」她低下頭靠近她問著。

  「長笛。」打從小時候就很內向的秋玟,瞬間害羞地將頭低了下來回著。

  「哇,秋玟好厲害哦!秋玟和凜涵一樣大嗎?」她摸了摸秋玟的頭說著。

  「阿姨說過孟研和孟夕大我六個月,可是媽媽跟我說過秋玟只有大我一個月!」她開始亮出手指頭數著,凜涵一臉笑嘻嘻。

  「這樣啊,原來妳們四個小朋友都同年紀呢。」她一臉微笑的對著兩位小朋友說著。

  「阿姨、阿姨,我要去看孟夕!」站在她身旁的凜涵將她的小手拉住她的手不斷地搖著。

  「好好好,馬上帶妳們過去。」她扶著膝蓋便站了起來說著。

  看著房間內的孟研在認真學小提琴,「阿姨,我可以繼續看嗎?」秋玟小聲的說著,轉過頭看著她。

  雅怡阿姨彎了腰,「當然可以呀!不過要噓───!其實他是很害羞的哦!可別被他給發現了。」在嘴前比著一根食指頭的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對著秋玟叮嚀著。
 
  「嗯好。」 向來害羞的秋玟,聽到這番答案後,便開心地對著阿姨笑著。
 
  二十分鐘後。

  望著手上的手錶,老師看著眼前這名小孩,「孟研,時間到囉,今天就教到這裡,要好好練習哦。」

  他停下手上的小提琴看著老師,「謝謝老師。」他很有禮貌的對老師點點頭。

  老師離開房間後,看到坐在牆前的秋玟,手不僅捂著嘴角笑了一下,微微的揮著手對她說再見。而秋玟則是一臉害羞的招著手。

  雖然已經結束上課時間,而孟研又繼續練習她的小提琴,琴聲不斷從房間傳了出來。

  過沒幾分鐘後,打開門的孟研,餘光看到秋玟坐在一旁,便一副吃驚的愣在那。

  「秋玟?」她該不會都一直坐門口一直在聽著拉小提琴吧?

  「孟研!」不會吧,被發現了?

  她站了起來,「我只是很想一直聽你拉小提琴,所以就───」她知道他是個害羞的人,可是他的嘴巴卻不懂得對同年紀的人表達。而且又是雙胞胎的關係,被話藏起來只和弟弟分享也不是說怪而怪的事情。

  他的臉偏著到另一個方向低著頭,「真的很喜歡嗎?」

  「真的很喜歡!」她認真的直盯著他那張稚嫩的臉頰。

  「真拿妳沒辦法,進來吧。」

  拉完一曲後,眼睛才開睜開而已,手上的弓弦都還沒拿下來,就聽到一旁的掌聲不斷的從他耳邊響起。讓他害羞的臉瞬間漲紅了起來!

  他把弓弦拿下後,「下次,把妳的長笛也帶過來吧。」

  原本拍手拍的很開心的她,聽到這句後,「咦?」她根本都還來不及做反應就被他岔入。

  「每次都聽我拉小提琴,不公平!我也要聽妳吹長笛。」他這是在耍任性嗎? 說的也是,今天已經是第三次了,每次來聽他拉小提琴,她都沒有帶她的長笛來,兩人也只是童言童語的聊著。

  「嗯,下次我會帶我的長笛過來的。」她笑著。

  自從那次之後,每次到孟研家時,秋玟都會帶著她的長笛。一方面兩人都在練習合奏,另一方面也請孟研指導著。雖然孟研只有八歲而已,但是遺傳媽媽的音樂基因,真的很有音樂細胞才華。

  兩人從這小的年紀開始,就已經對彼此雙方有了好感,雖然不需要用言語表達,但是每次看到對方時,孟研的眼神就會變的好溫柔,就連孟夕和他的媽媽都已經察覺出來了。



寫了一小時多的秋玟,終於放下手上的筆,伸著懶腰抒展著筋骨,屁股都快坐到麻痺了。

「忙完了嗎?」他放下手上的小說,看著她。

她慵懶的雙手直撲在桌面上,這下子終於可以回家了,她開心地收拾文件把紙張放在資料夾內擱著。

「那,我們回家吧。」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但是過不到兩秒後又坐回位置上。他的眼神有點不太對,右腳不斷的在扭動著。

「右腳麻了嗎?」她看著他的動作,第一直覺根本就是:他腳麻了。

「嗯,有點刺痛。」他摸著小腿才剛說完而已,秋玟就已經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她這舉動讓他驚訝了一下,實在也太突然了。

「你每次讀小說都沉迷到忘我,連腳都忘記要動一動,怪不得腳當然會麻掉。」她說著,雙手卻不斷幫他的小腿按摩,幫助他的血液流通。

「這是意外。」他那漲紅的臉撇過頭說著,餘光卻不斷的偷看她那張每次做事情都很認真的臉龐。

「好多了嗎?」她昂起頭看著他問著,手卻依然一邊按摩著。

「嗯。」他直視著她的臉龐撫著她的頭回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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